你好啊,诺顿先生。
还记得前天我还跟你抱怨炎热的夏天吗?今天天气预报终于不再糊弄我,傍晚的时候,真的下起大雨。稍早的时候,我回到住处,发现还有快递忘取。稍稍整理过后,准备下楼去拿快递。那时我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雷声,原来真的要下雨了。我犹豫要不要拿雨伞,一半猜测雨的脚步也许来得并没有那么快的侥幸;而另一半,却又想着要是下雨能把我淋个透该多好。可是我在的这个城市里,夏季的雨水并不温柔,它不会从抚湿你的衣角开始,它是重重地、像豆子般砸在你的头上、脸上和身上,让你感到清醒地疼痛,连行走也变得艰难,它丝毫不介意把你变成一只落汤鸡。所以最终,我还是带上了雨伞。
原来雨比我想象地来得快,刚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雨滴下,时不时的有闪电和雷声。雨势迅速地扩大,像是在天地间拉开一张巨大的网,而人就像是应激乱窜的鱼。我突然很想尖叫,但我没有尖叫。以前雷雨天时,大人总是叮嘱小孩子要乖、要安静、不能大喊大叫,你愈是尖叫,雷声愈大,甚至闪电还可能会劈到那些不听话的小孩。我当然是个乖小孩,我从来都不大喊大叫。听话的小孩从来都不惧怕闪电和雷鸣。诺顿先生,你呢?你以前是个乖小孩还是坏小孩?
果然,撑伞也是徒劳,雨水迅速地打湿我的裤子和衣服。伞外下大雨,伞内下小雨。诺顿先生,你不用怀疑我的雨伞质量,如果你来到我在城市,经历一场大雨,你会明白的。但你也会知道,其实一场大雨改变不了什么。到第二天,太阳升起时,一切又回到原点。
在数学上,数轴上原点为0点,一侧是正值,一侧是负值。有人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作线,有些人是一组平行线,永远都没有相交的可能;有些人是一组相交的直线,起初互不相识,而在某一刻相遇,最终却是渐行渐远;而有些人却像一组对应的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,时近时远,时亲时疏,他们有着各自的跳动节奏,虽然会分开一阵,但总会重新相遇。我和你的关系,又该是哪一种呢?
很晚了,原谅我得准备休息了,诺顿先生。明天太阳升起时,一切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吗?